秦非:……
尸體不會說話。
他叫秦非。“看不懂,實在看不懂。”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彈幕: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卻又寂靜無聲。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去啊。”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鬼……嗎?
“?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會是他嗎?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眾玩家:“……”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
作者感言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