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
“主播是想干嘛呀。”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秦非依言上前。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
這究竟是為什么?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2.中午12點的午餐和晚上6點的晚餐不容錯過。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
“所以。”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作者感言
三途可以打保票,所有高階玩家都已經將秦非的特征和信息印在了腦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