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這些都是禁忌。”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秦非點點頭。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黑暗來臨了。
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對。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當然。”秦非道。
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作者感言
三途可以打保票,所有高階玩家都已經將秦非的特征和信息印在了腦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