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最終核算積分:3266分,恭喜玩家秦非!】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沒人!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艸!”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
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周遭一片死寂。嗯??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系統:“……”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作者感言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