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shù)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有靈體偷偷捂住嘴巴,扭動著腳尖,一點一點,從兩旁蹭到了中間的光幕前。秦非抬手指了指自己。
“以前是他運氣好,這次,他是真的要完蛋了吧?”
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
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不只是手腕。
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
秦非沒有意見,彌羊也就沒有意見,阿惠他們更不會有意見。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xiàn)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林業(yè):“……”
那聲音持續(xù)不斷地響起,依舊微弱,卻越來越清晰。他細細揣摩打量著珈蘭的神色,終于忍不住問道:“他是你們在等的那個人嗎?”其實他的這套應對方法也并非全無道理。
光幕上的貓咪正沿著泳池邊緣來回踱步。
陶征見狀,連忙獻寶般的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把鑰匙來。王明明家一樓客廳。
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都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裂口,看起來像是用刀割出來的。聞人黎明給大家排了個班,兩人一組,每隔一小時輪值守夜,順帶看著點谷梁,給他灌補血劑,免得他直接在昏迷中徹底歸天。秦非已經(jīng)徹底習慣彌羊這副怪樣子,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
漫天暴雪夾雜著冰渣顆粒往下落, 像是碎玻璃扎過人的臉。否則他現(xiàn)在也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電話另一端響起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接警員的回復速度很快:
光幕由暗轉(zhuǎn)亮的一瞬間,禮炮砰然作響,無數(shù)色彩鮮艷的彩色絲帶飄飛,引得周遭其他靈體紛紛側(cè)目。系統(tǒng)提示音在玩家們耳畔響起。肯定是遇到了糟糕的事。
“他剛開始看著還有點僵硬,現(xiàn)在怎么輕松得像是在泡溫泉似的?”
他們一進屋就被收音機廣播和墻上的地圖吸引了注意力,對這間屋子其實沒做過什么探索。右邊僵尸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差點又把腦袋點到地上去。
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在14號鬼樓里就能看出,他手里有不少好東西。緊接著是手臂。
林業(yè)有點懵:“老板?哪里來的老板?”其中有兩個心理素質(zhì)比較差的,已經(jīng)兩腿顫抖了起來。秦非一回頭,便見六雙眼睛炯炯盯著彌羊和自己,一副誓要抱緊兩人大腿的堅定樣。
半小時前,黎明小隊全員輪番上陣,試圖與孔思明搭訕失敗。那是一處通風井口,黑色的鐵絲網(wǎng)呈四方形, 嵌在天花板邊緣。
不就是偷東西,對鬼嬰小朋友來說,這完全是信手拈來。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guī)缀醵贾荒芸匆娒媲暗囊恍?片雪地。
“具體偵辦信息會經(jīng)由傳真發(fā)送給你們。”
“生日快樂,我的寶貝兒子!”聲音是悶的。
這座林子怎么自己長腳跑過來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菲菲怕不是故意和他同路逃命的吧?為的就是現(xiàn)在拉他干苦力。
……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nèi)慢慢生根發(fā)芽。
秦非問完后耐心地站在原地,過了十幾秒鐘,房間果然給出了回應。趕緊伸手摸一摸,褲子還在。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
公共廁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各路鬼故事的頻發(fā)地。“現(xiàn)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jiān)控,和那個NPC。”老虎在秦非四人身前一米處停下腳步。
還好秦非他們來的時間早,現(xiàn)在休閑區(qū)外面已經(jīng)排起了隊。岑叁鴉的眼皮顫了顫,似乎不動聲色地瞥了刁明一眼,隨后又將眼睛閉上。有拆穿敵人的喜悅嗎?
作為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的哈德賽先生何必為他們保留尊嚴呢?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
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
他們不再執(zhí)著于積攢積分,而是大開大合地在副本中尋找起隱藏任務的線索。
玩具室里本就堆滿了各種雜物,柜子架子筐子,種種能藏人的東西,對于兩名玩家來說都變得巨大無比。隨著秦非面無表情地伸手,一個接一個從洞中掏出祭壇的動作,直播大廳里的喧嚷聲越來越重。“具體臨界值沒有統(tǒng)一標準,是NPC們的自身條件所決定的。”
作者感言
彌羊眼角抽搐地看了身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