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當然不是林守英。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
【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性別:男
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
“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秦非略感遺憾。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他不是認對了嗎!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你可真是……”
——除了刀疤。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阿門!”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
作者感言
玩家們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