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死死盯著最后那行字。“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在幾大公會內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幾乎快被供上神壇,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
黃狗的身體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他的頭蓋骨直接消失了小半,那些骨頭和皮肉一起,都被炸成了碎渣。
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他剛剛一直在想別的事,早把這個忘到了腦后。
他往旁邊移了幾步,斬釘截鐵地道:“反正我今天晚上就待在這里,不出去了!”“好家伙,有夠刺激啊,小伙子危險了。”
上過藥,包扎過傷口,造成的虛弱狀態休息一段時間之后就會自動消失,無非就是少了一條手臂后行動不便罷了。
彌羊飛起幾刀,將它們全部剁成碎塊。但,假如是第二種。豬人的語氣依舊歡快可親,可玩家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那人說完話后, 活動中心二樓陷入了短時間的寂靜。
毫無疑問,就如秦非先前所想的那樣。雖然屋里的東西很多,可除了雕塑以外,房間固有的結構卻非常簡單。
“先往里走看看?”獾建議道。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
經過第二天一整個白天的拉鋸,白方陣營和紅方陣營的比分已經拉開得非常巨大了。越來越多的觀眾注意到了這間房間的存在。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這的確是一個死人。彌羊一小時前看著秦非的時候,還覺得他那張漂亮俊秀的臉格外可惡。半小時后。
!!!!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彌羊拉著他走了幾步,看他眼瞎腿又瘸的樣子,實在煩得不行,干脆問阿惠道:“要不你陪著他,在村口等我們一會兒?”
假如現在同他搭話的是任何一個其他玩家,他都絕對不會搭理。應或一本正經地給隊長洗腦。
那雙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絲毫不遜色于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月色與美色渾然一體,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 都十足地令人著迷。自己應該離開這里。
秦非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尸體,抬起手,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
他打開一瓶補充藥劑灌進嘴里,可憐巴巴的數值閃了閃,勉強增加了一點,然后又跌落回來。在這短暫的幾分鐘內,林業又被迫前進了兩個身位,現在,他面前已經只有三名玩家了。
彌羊松了松領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但倒計時器會成為現在這樣,并不是因為它本身變大了。
可孔思明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心情平靜。
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
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玩家們熄滅頭燈和手電,小心翼翼地越過門檻,走進神廟內部。作為玩家唯一能夠觀看的副本直播,這兩場大賽比R級對抗賽的熱度更高,影響力更廣,獎勵也要豐厚得多。
一分鐘以后,前方玻璃門傳來“滴”的刷卡聲。“哈哈哈,救命,感覺這玩家都被老婆忽悠瘸了。”他想錯了。
不過也沒事,反正秦非并不缺錢,保安隊的工資他能不能拿到都無所謂。怪不得他會覺得那一閃而過的身形似曾相識,因為被人堆圍攏著的,分明就是聞人黎明!
秦非沒有認慫。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明明都是玩家,有的人為什么這么好運?
(ps.不要著急,親愛的外來者們,它終歸會出現——在它該出現的時間,在它該出現的地點。)彌羊臭著一張臉站在秦非身邊, 黑鉆耳釘在雪光反射下熠熠生輝。
秦非覺得彌羊有病,懶得再理他。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
以及更多被衣物遮蓋的,秦非沒有發現的地方,都正在慢慢顯出痕跡。
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
無人膽敢踏足走廊與房間的那道分界線。搜救隊在11號早晨進山搜救, 如今已經是12號深夜。亞莉安將咖啡遞給秦非,期期艾艾地望向他,眼底隱含著期待。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那那個一開始指認鬼的玩家呢?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
系統商城里的可用外觀是以盲盒方式對外售賣的,玩家若要自行選定款式,需要支付雙倍積分。當第一批人進入閾空間,并被困其中后,假如他們成功滿足了空間的喜好,被空間釋放出去,那么整個空間就會直接消失。下一刻,那只雪怪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忽然猛的原地跳了一下。
作者感言
那人手里拿著的匕首,他認得,是系統商城里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