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看守所？“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而10號。

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真糟糕。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秦非看得直皺眉頭。

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

趁著他還沒脫困！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他對此一無所知。

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