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玩家一共有16個人。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
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怎么回事?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他叫秦非。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
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他有什么問題嗎?
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談永打了個哆嗦。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作者感言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