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這位美麗的小姐。”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
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但這怎么可能呢??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
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有小朋友?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唔。”秦非明白了。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他看向秦非。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作者感言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