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系統已破格將您的直播間投放入新星推薦池中，再接再勵吧！年輕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見你的名字！】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緊急通知——”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嗒、嗒。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非：“……”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鬼火一愣。——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呼——”

算了。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

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撒旦滔滔不絕。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1.在7月1日早上7:30分, 帶領來到社區的旅行團入住社區西南側的活動中心。“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