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
又白賺了500分。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是2號。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
實在太可怕了。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
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作者感言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