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究竟該如何破局呢？

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他必須去。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

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為什么？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柜臺內。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新人排行榜是D級到C級主播通用的榜單, 名次排列運算機制復雜，并不簡單地以玩家所持有的積分多寡為計數。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鬼火：……蕭霄咬著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