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樓道里,兩道腳步聲交錯響起。然而一部分人很快感到了失望。水面上只剩下了十幾顆彩球,上上下下地在水中起伏。
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都是生者陣營取得最終勝利。
另一部分玩家則小心翼翼地挨著墻根站起身來。“這個新人在鬼樓里讓彌羊狠狠吃了次癟,彌羊能不在意嗎,肯定想找場子回來!”柳京為此很是提心吊膽了一會兒。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
谷梁的懷疑不止他一個人有,但大家都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悶悶地想一想。這樣回想起來, 在電梯里的時候,彌羊似乎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被他自己憋回去了。
秦非卻已經極其短暫的時間內捋順了思路。
真的是這樣?彌羊現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缺德兒子說的漂亮話。秦非瞥他一眼:“怎么?不行?”
鬼火一怔。在秦非找到他們以前,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已經全部中了招。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
他長著一張幾近妖艷的美人面,身量卻極高,幾乎快有一米九。這是一個坑。在一片漆黑當中,有一抹白色一閃而逝。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以前的死者都沒能活到通關條件浮出水面的時候。
“我知道了,我們去那里找!”他略顯激動地高聲喊道。好家伙,寶貝兒子不僅是個騙子,而且還騙術出眾,不知不覺間策反了這么多人吶!
查驗尸體這個方法,在這里顯然是行不通了。“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有人說是陽謀了,這根本就不用算計,他們自己就上趕著過來了。”至于他口中所說的什么看他們面善,所以想組隊。
秦非沒有辦法,只好轉而把刁明拴到了最前方。“我猜,那個神廟或許有不允許對神像攝影的規定?”
片刻以后,唐朋開始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那種森冷的鬼氣已經絲毫不加掩飾,幾人甚至能從那個女生的哭泣聲中,聽見幾聲似有若無的、夾雜其中的陰陰詭笑。
其他玩家要么自身強大,要么有隊友,再不濟起碼肢體健全,在被針對時擁有一定的反擊之力。“明明都是相處了四年的大學同學,可是看著他們,我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畫圈。
那兩條分支走廊中原本分明空空如也。緊繃的手指已經接觸到床板背面。彌羊一下午詢問了他兩次,秦非都只是擺擺手:“我沒想好,你先選吧。”
秦非看不清它的眼神,但那種被怪物鎖定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那斥問聲技驚又怒,儼然是在完全沒搞明白狀況的情況下,被無辜卷入其中。
雪山上什么也沒有,唯一一個孔思明三棍子打不出個屁。
“我們不會在副本中與任何玩家合作。”兩人齊齊滑入水池中,當場便死無全尸。呼嚕聲片刻不停,儼然正在安眠。
他從進房間的那一秒鐘起,眼前一黑就被關進了這個石膏外殼中。雖然他一直悶頭縮的角落,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可那全是假象。又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
瓦倫老頭的雙眼倏地瞪圓了!!這個雞人一張厭世臉,秦非覺得自己現在無論做什么都不可能討好得了他,還極有可能因為耽誤他下班的進度讓好感度倒退到負數。他控訴著,回復正常的五官仍在微微顫動,仿佛在警告:
眼前的青年除了神色還算鎮定以外,實在很難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秦非一起點開看了,臉上卻露出意外的神色。視線落在那兩把滲著血色巨斧之上。
玩家們沖到谷梁身旁,旋即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驚呼。
所有玩家當中,最輕松的人大概要屬彌羊了。“主播已經贏了啊,不用擔心了。”孔思明望著前方那黑漆漆的村子,眼淚都快要嚇出來了。
他往旁邊移了幾步,斬釘截鐵地道:“反正我今天晚上就待在這里,不出去了!”
寒光锃亮的刀身支撐在雪地中,烏蒙終于成功借力,將腦袋抽了出來。在暴雪中守株待兔,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秦非歪了歪腦袋,四面環視空氣一圈。
金棕色的馬頭面具下,林業的目光灼灼,看像前方時帶著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在高階副本中,很多含有關鍵信息、或是能起到關鍵作用的道具都會產生污染。“行。”那森然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神,牢牢粘在秦非的氣球臉上。有東西藏在里面。
作者感言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