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血。
里面有東西?……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那就換一種方法。“完成任務之后呢?”
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無人可以逃離。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對啊,為什么?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
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
“等一下。”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嗯?”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秦非眨眨眼。
十秒過去了。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凌娜皺了皺眉。“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徐陽舒快要哭了。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作者感言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