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xiàn)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wù),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少年吞了口唾沫。但這個時候,事態(tài)其實還是可控的。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秦非適時地調(diào)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完成任務(wù)之后呢?”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噗嗤一聲。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這么敷衍嗎??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yè)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有觀眾偷偷說。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他還來安慰她?
從小樓內(nèi)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yīng)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jié)點。“去找12號!!”
讓她們幫玩家把告解廳修好?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jīng)找到了正確的通關(guān)思路。
秦非這已經(jīng)不是厲害。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遺憾:“節(jié)哀順便。”說著他話鋒一轉(zhuǎn):“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fā)生。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lǐng)頭人物。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嗯?”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當然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shù)量已然遙遙領(lǐng)先。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
秦非眨眨眼。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xù)在主播界發(fā)光發(fā)熱更有價值一些。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是林業(yè)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靠?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是鬼火。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shè)。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綁定區(qū)域沒有NPC,一切手續(xù)全由玩家自主辦理。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既然有這兩條規(guī)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guī)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而現(xiàn)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前行的隊伍很安靜。
作者感言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guī)缀醵贾荒芸匆娒媲暗囊恍∑┑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