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
他們能沉得住氣。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
不過就是兩分鐘!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又來??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
“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我不會死。”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是啊!他不是認對了嗎!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呼——”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秦非點點頭:“走吧。”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一個可攻略的NPC。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作者感言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