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
林業眼角一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不是吧。
“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
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他好迷茫。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老板娘:“好吃嗎?”
沒人!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抓鬼。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秦非頷首。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林業大為震撼。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難道……
“嘻嘻——哈哈啊哈……”六千。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秦非頷首:“可以。”
他不能直接解釋。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咚——”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作者感言
沒再繼續浪費時間,秦非開始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