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還是吞噬我的靈魂?”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shù)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跑!”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他看了一眼秦非。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tǒng)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xiàn)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jīng)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xiàn)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成了!
秦非:“……”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撒旦沒空想這復雜的事,撒旦怒火中燒。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jīng)將發(fā)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wěn),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guī)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fā)現(xiàn)。
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感言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