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而后。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
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而還有幾個人。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
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時間到了。”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更何況——
作者感言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