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天的上午。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忙音聲響徹整節(jié)車廂。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yīng)都不帶有的?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談永:“……”因此翻車的主播數(shù)不勝數(shù)。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xiàn)在道路盡頭。沒有人想落后。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nèi)行的痕檢經(jīng)驗判斷,應(yīng)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yuǎn)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zhì)疑: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表里世界翻轉(zhuǎn)的這一刻。
他已經(jīng)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我可能就……”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yán)重懷疑,自己現(xiàn)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fù)的花紋。
當(dāng)然是打不開的。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chǎn)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zhì)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蕭霄:?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zhèn)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導(dǎo)游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之后發(fā)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yōu)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快跑啊!2號玩家異化了!!”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fā)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
“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shù)。”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他說話時的神態(tài)溫柔又和善。
作者感言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