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選錯的話……”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那是……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他救了他一命!“就是他!修女,就是他!”
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當前陣營任務: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中的鬼。指認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鬼火道:“姐,怎么說?”
著急也沒用。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什么?!”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觀眾們:“……”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
……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丁零——”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作者感言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