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噠、噠、噠。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
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但。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
……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繼續交流嗎。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最后十秒!“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既然如此……
作者感言
兩尊A級大神鎮在那里, 聞人黎明氣得半死卻連個屁也不敢放,哼哼唧唧地點頭:“那就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