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那個靈體推測著。
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
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越來越近。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
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作者感言
“救救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