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直播大廳。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究竟是懂了什么呢??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
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冷風戛然而止。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哦哦哦哦!”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這也太離譜了!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是bug嗎?”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實在是?亂套了!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3分鐘。也沒穿洞洞鞋。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你們在干什么呢?”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已經被釘死了。”他道。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啊?”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作者感言
而陷入危機又不自知、隨時可能遭受死亡威脅的玩家, 則是矚目中的矚目,萬眾關注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