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秦非:“……也沒什么。”“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鏡子碎了。
“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沒有得到回應。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空無一人的幼兒園。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
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
……不是吧。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50%】撕拉——
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房間里有人?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
秦非:……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再死一個人就行。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呼。”
蕭霄一愣:“去哪兒?”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憑什么?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但,肯定是越快越好。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
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秦非一下子就擁有了6個積分。
作者感言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誰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