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秦非笑了一下。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這里很危險!!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但很快。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砰”的一聲!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砰!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所以。“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作者感言
【恭喜玩家秦非、玩家蕭霄、玩家孫守義、玩家凌娜、玩家林業完成0039號副本世界《夜游守陰村》隱藏支線,成功獲得該支線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