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不如相信自己！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不然還能怎么辦？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如果要在規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三途頷首：“去報名。”

就。“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

系統評級：F級（糟糕極了的新人主播，沒有絲毫看點）

倒計時消失了。

門外空無一人。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

怪不得。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

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什么……

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