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樓某一層的走廊里。雕塑室的全景一覽無余，秦非一眼掃過，發現只有五個雕塑臉上沒有沾染油漆的痕跡了。

孔思明猛掐人中：“他們該不會都變成鬼了吧？？”在這種地方翻車，也不能說是小秦的實力有問題，純粹就是太倒霉。

快點結束這一切吧，他想。獾隊伍中的一名男玩家，也就是在離開圈欄區前，那個趴在門上聽動靜的人。

雪鏡、護腕護膝、登山杖等每個玩家都有的物品，秦非他們已經都穿戴完畢，剩下的十份則堆放在地面上。

直到這時，烏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身上剛剛發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暴躁豬看了秦非一眼，發出嗤笑：“不過是一只貓而已，也能把你嚇成這樣？”【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一階段隱藏任務！】

秦非看著亂做一團，氣氛卻已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的玩家們，在心里暗暗點頭。彌羊：“？？？你想打架？”

他毫無感情地念完一句口號，接著道：“你們幾個也是來報名夜間巡邏隊的嗎？”

玩家們三三兩兩，結伴離開。玩家急于確定自己是否安全，于是又問了一遍。

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他們在風雪中行走了兩個多小時。那是個低階玩家，在羊肉粉店里茍了大半天以后才敢出去，發現其他玩家全都拿到了旅客身份以后，半點沒有感到欣喜，反而被嚇了個半死。

秦非原本并未對這句話的作用抱有多少期待，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說完這句話后，少年竟真的松開了對秦非的桎梏。

他們現在正站在一片斷崖前方，眼前就是深不見底的雪山深淵：“怎么走到這里來了？”秦非離開12號樓，徑直趕往幼兒園后的小門，與林業三人碰頭。

這里并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與其說是地窖，倒不如說是一條密道。

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并不缺藥劑，反正都是商城就能買來的普通藥品，阿惠出手十分大方。“她要是不死，光憑著腳力以后也能混出個頭來吧。”“系統說‘有一個’，又沒說‘只有一個’。”應或道，“不然你怎么解釋那些尸體？”

“如果你一定要十個人一頂帳篷。”秦非輕輕嘆了口氣。“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

“癢……癢啊……”“我不管，你們要保護我，我一個糟老頭子，肯定打不過鬼！”

灰蛾雕塑的投影落在他的身上，在光與暗的交界分割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凝重起來。

這扇門似乎只有在打開的時候需要用到鑰匙，船工踏出門外后，連轉身都沒的動作都沒有，反手將鐵門狠狠地甩回原位。旁邊的應或和聞人黎明差點被他帶倒，扯著脖子上的繩子罵罵咧咧。

水下的蛾群短暫地避讓開，僅僅一秒以后，它們便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翻涌著直撲而來！這是周莉在手機備忘錄中寫下的一行文字。

秦非擰開一瓶，直接往彌羊臉上澆。玩家們的臉色越來越好看。“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

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那長方形的卡片不過巴掌大小，看起來很像一張名片，彌羊接過，低頭查看。

他抬起頭，雙眼發直地望著秦非。

珈蘭副會長雙手按在桌面上，指尖因過于用力的擠壓而變得蒼白, 語氣隱忍卻難掩激動：“‘’你見到的那個人，是什么樣的？”

聞人黎明認為, 大家應該先下山去。

鬼火憋著氣走向垃圾桶，沒留神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軟趴趴的東西。在那幾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之前, 玩家們心中已然飛速掠過了數個不太美妙的猜想。“雪山副本開的次數不多，我看過兩次，那兩次拿到死者卡的玩家，好像都很快暴露了。”

還是更早以前，祭壇吸收秦非的鮮血以后，突然像是抽了風一樣，一個接一個自動現形。薛驚奇身后，有玩家小聲道：“反正活動中心這么大，多進一個人應該也沒什么關系？”“他是樂山大佛轉世吧？？”

他好像遭受了什么極大的刺激，忽然開始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寒風擦過聞人黎明的脖頸, 在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

但其他玩家可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記住，在這個本里也繼續喊我菲菲。”他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拴住似的，有一股隱隱的力，正在努力把他往秦非所在的方向帶。

但是……

谷梁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