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他抬眸望向秦非。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咦?”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
這不是E級副本嗎?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作者感言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