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
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而下一瞬。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一,二,三……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她壯碩的身體緊緊貼在刑床邊緣,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著頭, 專心致志地在床邊的夾層中尋找著什么。“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彈幕:“……”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作者感言
秦非將地圖收進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