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蹦抢餂]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睘榱损B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鼻胤菗P眉,和小僵尸對視。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炒肝。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睆氖朐?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對!我是鬼!”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秦非:“……”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
作者感言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