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面面相覷。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秦非一怔。
蕭霄:“……”
而秦非。
混了三年,五年。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
“……真的假的?”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
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說得也是。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
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所以……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報廢得徹徹底底。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