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反正他不也沒丟嗎。“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去死吧——!!!”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這次真的完了。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還是某種過場動畫?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而且,將林守英祭做守護神,是村子里的人集體同意的事情。“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缺德就缺德。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