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是刀疤。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yuǎn)處的墻面。“哼。”刀疤低聲冷哼。不愧是大佬!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zhì),激得林業(yè)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頭頂,天光已經(jīng)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zhuǎn)移進(jìn)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yè)看了看秦非。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現(xiàn)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jìn)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很嚴(yán)重嗎?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yīng)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fā)現(xiàn),身旁那人已然出現(xiàn)在了百米開外。該說不說。
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shù)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yè)相關(guān)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jīng)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nèi),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jìn)對方的懷里。這陡然發(fā)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
有的房間關(guān)著門,有的開著。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guī)湍惆堰@東西揭下來?”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頭頂?shù)牡褂嫊r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嗨~”
“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guān)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tǒng)將為您進(jìn)行本次積分核算。”沒有開窗,那風(fēng)又是怎么吹進(jìn)車?yán)飦淼哪兀颗距幌?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進(jìn)服務(wù)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jìn)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yè)務(wù)。
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jì)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雖然他分明已經(jīng)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zhǔn)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dāng)成同類了吧?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diào)的普通話聊天。“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fēng)度地微微頷首。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去——啊啊啊啊——”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玩家們?yōu)榱吮苊獗欢伦∪ヂ罚颊驹诹思琅_的邊緣。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yuǎn)了些許。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xì)地查看。【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xiàn)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wù)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秦非心下稍定。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作者感言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