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聯(lián)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你聽。”他說道。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傲慢。“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jīng)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xiàn)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tài)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shù)仫L貌,現(xiàn)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要不之前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玩家,醫(y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xiàn)過呢?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而現(xiàn)在,他幾乎可以確定。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現(xiàn)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驚呼聲戛然而止。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對。”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zhèn)ィ骸 澳憧吹降哪欠嫞鞘裁礃幼拥模?”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
“啊!!!!”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找過來了。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神經(jīng)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林業(yè)好奇道:“誰?”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fā)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
作者感言
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