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那亂葬崗呢?”林業道。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右邊僵尸沒反應。“……真的假的?”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秦非扯開嗓門喊道。蕭霄不解:“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
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
秦非:“……?”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作者感言
(ps.當前好感等級判定為-滿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