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
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有人噗嗤笑出聲來。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
污染源。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玩家們:“……”“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艾拉一愣。
秦非皺起眉頭。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她要出門?“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
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到——了——”“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
……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作者感言
“喂!喂!外面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