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眾人神情恍惚。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來不及了!“咚——”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六個七個八個。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他上前半步。死狀不可謂不慘烈。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再堅持一下!”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蕭霄是誰?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
作者感言
丁立臉色蒼白,仿佛剛剛遭受了什么很大的驚嚇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