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場面格外混亂。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秦非輕描淡寫道。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秦非:耳朵疼。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但——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1.本次對抗賽分為紅白雙陣營,初始陣營隨機分配,陣營提示可在各玩家的屬性面板中查閱。“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最后十秒!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作者感言
丁立臉色蒼白,仿佛剛剛遭受了什么很大的驚嚇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