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場面格外混亂。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嗌,好惡心。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fā)展會是怎樣的了。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完不成任務(wù),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zhuǎn)、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很多很多,數(shù)之不盡。”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系統(tǒng)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靠?”蕭霄也反應(yīng)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zhuǎn),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qū)域。秦非已經(jīng)靜靜等在了那里。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秦大佬。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其他玩家:“……”義莊內(nèi)一片死寂。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系統(tǒng)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qū)有關(guān)系,在D區(qū)會不會也有關(guān)系啊?”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nèi)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
“對!”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guān)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徐陽舒還驚魂穩(wěn)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對。“會不會是因為導(dǎo)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lǐng)了任務(wù)來的。”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已經(jīng)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shù)臑踉苼砹擞秩ィ聲r隱時現(xiàn),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作者感言
丁立臉色蒼白,仿佛剛剛遭受了什么很大的驚嚇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