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
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
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是刀疤。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這是什么操作?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砰!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沒有得到回應。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為什么?
“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
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作者感言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