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
周圍玩家:???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是鬼魂?幽靈?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這樣嗎。”【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
“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作者感言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