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秦非抬起頭來。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十分鐘。
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
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村祭,神像。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蕭霄瞠目結舌。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咔嚓!”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當然不是林守英。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等等!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三聲輕響。
“是林守英嗎?”林業問。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他們遲早會被拖死。“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作者感言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