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蕭霄:?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砰!”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對啊,為什么?“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不可攻略啊。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迷宮?”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直播間觀眾區。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
作者感言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