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和NPC進行平等的交談對話,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個絕無僅有的好機會,可是他卻不能貿然地開口。另一半,則是門外氣勢洶洶的NPC。另外四人附和:“對,肯定是鬼。”
彌羊簡直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可等你進入下一個副本以后呢?”
像尊木雕似的枯坐了不知多久的彌羊,終于站起身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精神污染了的樣子啊。在他第三次出聲催促之前,駐守在樓下負責盯梢的傀儡驚呼起來。
我倒也沒這個意思。
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
然后便見鬼火張開雙臂, 像老鷹護小雞一樣將另外四人護在身后,圓溜溜的眼睛里寫滿警惕,望著秦非:“等一下,等一下,誰知道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非半垂著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眸光卻沒什么溫度:“有話快說。”而剩下的50%……
彌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
喲呵???阿惠將段南往前一推:“我身體好著呢,讓段南休息吧!”一只又一只怪物被新安全區吸引了過來,逐漸將這里包圍。
“……隊長?”騶虎一頭霧水。根本扯不下來。
“比如幼兒園的安安老師,升職失敗,還因為一時疏忽沒有看好孩子,導致孩子摔傷,從而整日被學生家長刁難。”
萬一四目相對就被系統自動判定成“看見”,那豈不是遭了殃。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弄出一根鐵絲,三下五除二,咔噠一聲,門應聲而開。“好了!”鬼火神色一喜。
頭一次看見有人在副本世界里還能倚老賣老, 真是長見識了!可他們偏偏將地上那人壓制得動彈不得。
“哈哈哈哈哈!”觀眾們哈哈大笑,“這個房間和我們菲菲一樣,都是小公主。”
他好像越來越痛苦了,一邊壓抑地嘶吼著,一邊雙手捂臉,在雪地里打滾。默數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用腦子的,秦非完全將它當做一項機械活動來做,一邊數,一邊還能分神想其他事。所以輸了石頭剪刀布會死,贏了還是會死,平手反而平安無事。
為了自保,彌羊只能狠下心。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
然而還有更糟糕的。
他的神態依舊輕松,唇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在和林業耳語片刻過后,他再度與三名隊友分道揚鑣。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光幕前一片嘩然。
秦非繼續道。
扎著小啾啾的黑發青年一耳刮子扇在孔思明臉上,聲音脆響。
秦非頷首:“對,大家都回來了。”隨著秦非的動作越來越快,雕塑室里的空氣正在逐漸變冷,原本平靜的房間中氤氳出一股濃重的危險氣息。
秦非呼吸微窒。
分明是熟悉的、一模一樣的臉,盯著看得久了,卻漸漸透出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來。
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慢慢生根發芽。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他以前下了那么多本,遇到追逐戰的次數加起來一共都沒有這兩次副本里多。奇怪的聲響緊追不舍。這一點從彌羊進入房間后的表現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來。
漆黑寂靜的甬道中, 兩個人一前一后行走著,層層水波從他們的身旁漾開,撞擊在兩側石壁上。“為什么這兩座雕像都是彌羊???”
秦非身旁所有的灰蛾都被水流沖散,他再次獲得自由。卑鄙的竊賊。這個展示賽他以前也聽說過,像蝴蝶或彌羊之流,之所以會被冠上明星玩家之號,并在玩家中聲名遠揚,靠的也正是這兩個聯賽。
林業頭上的冷汗原本就沒收回去過,現在更是如雨般沿著臉頰往下滑落。
他明明記得走進王明明家之前,外面尚且天光大亮。那兩個被秦非記掛的傀儡,此時正單膝跪在蝴蝶大人繡滿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路過的幾個安全區全都被玩家占了,他們連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又不敢停,一旦停下來,怪物們光是用腳都能把他們踩扁。
作者感言
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