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個頭顱都被人皮包裹著,但豬的原始結構卻是不可改變的。他在想玩家們頭頂的馴化進度條。
身量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堵在秦非前行的必經通道口。天空中的地圖繪制得不算特別精細,現在大家都聚在活動中心里,因此很難分辨出誰是被定位的那個人。薛驚奇在最前方領隊,小心翼翼觀望著四周。
隔著一層碎裂的雪塊,應或先是看見了秦非。秦非就這樣成功忽悠到了第一波好感,帶著他蓄謀已久的寶貝NPC,走向甲板邊緣。“再走一段路,就是一號標記點了!”聞人黎明每說一句話,都要由前面的玩家一個個傳過來,否則就會直接被吹散在冷空氣中。
一個班的小孩被老師一把火燒死,幼兒園竟然沒被憤怒的家長掀翻,反而在裝潢一新之后,半點不受影響地佇立在原地。秦非沒有立即接話,污染源掀起眼皮看向他。
前面不遠,黎明小隊的那幾人也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人來。聽到彌羊這樣說,岑叁鴉一秒之內原地起立。
秦非神色如常,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身為最低級的動物,卻能夠登上只有貴賓才能登上的二樓,能夠和人類近距離接觸。
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秦非說得沒錯。
……甚至好像還多了一個。羊肉粉店的后廚和炒肝店比起來要干凈很多,只是光線非常暗,而且冷氣打得很足,整個后廚像個大冰窖,林業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痛感或許可以作偽, 但系統播報永遠不會騙人。一只手伸到楚江河面前,抽走了他懷里的罐頭。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
秦非:“?”抓鬼什么的,明天白天再做也不遲。
規則確實說了,一間房只能呆一個人。第二目標是兩口熬著鹵煮的大鍋。那隊員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其他隊員則按節奏正常下副本。
在趁夜幕混入二三樓,和先回底層等待消息之間,秦非選擇了后者。有些事光靠思考,不可能思考出結果。
新鮮氣味的加入引起了隊伍的小幅度震顫,鬼嬰坐在秦非頭頂上,瘋狂朝那些試圖轉身向它撲來的怪物扇巴掌。林業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銅鏡上的裂紋消失不見,依舊是光潔的整體,血珠滴落,順著鏡面些微傾斜的弧度滾落在地。
秦非一邊想著,一邊細細打量著手中的石板副本中的玩家即使不是武力天賦,身手比起普通人總也還是要靈敏許多,抓著巖石或植被,要從山上下去不過是小事一樁。很快,老鼠也發現了門背后,那張有關閾限空間的介紹紙。
不停有聲音催促著。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
四個人嘻嘻哈哈的, 分明前不久還在死亡線邊緣掙扎,如今卻已然像是沒事人了一般。不過a4大小,紙張泛黃,油墨掉色。玩家們并未配備呼吸裝備,按理說秦非憋氣的時長最多不會超過幾分鐘,但肺部并未傳來任何不適,仿佛完全不需要呼吸了一般。
沒有來自系統的威壓,也沒有徐家老宅中的封印。秦非凝起眉頭,還想再細看,但那個穿黑衣的犯人已經在豬人的迭聲催促下, 被幾名NPC押走了。
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雙眼用盡全力向下,眼眶和眼皮傳來撕裂的疼痛,視野被擴張到了極致,這才看見NPC的身形。頭頂的天色越來越暗,在黑夜正式來臨之前,望眼欲穿的眾人終于看見那道熟悉的、上下跳躍的身影出現在了峽谷的出口處。
左側門上標注著【高級游戲區】, 右側門上則寫著【一般游戲區】。他們之前去找人問幼兒園和商業街上幾個餐飲店的事情時,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連地方在哪里都找不到。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林業皺眉問道。“一個鬼臉?”
大爺當場抓狂,這種轉角遇到愛的場面誰能頂得住啊!
彌羊:“?”這算什么問題。
林業摸摸鼻尖:“早餐鋪老板就說了一句‘紅房子’。”多么驚悚的畫面!“這個貓咪主播怎么沒事?woc,他san值100???”
“這個戒指給你,在副本中,他可以隱匿我身上的一切氣息,令系統無法覺察。”“你話太多。”“恭喜在場玩家成功解鎖副本隱藏支線任務:雪山背后的秘密,當前副本任務已升級!”
“可等你進入下一個副本以后呢?”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機,已經不是第一次。“我操,真是個猛人。”
直播大廳中,靈體觀眾們站在光幕前指指點點:他伸手指向眾人身后。“醉了,黑鴉鴉全是人頭,我都找不到我關注的主播在哪兒,系統能不能切個特寫啊??”
林業蹲在商業街,想試著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還會不會再出現。
黎明小隊除去刁明一共七個人,和秦非不過前后腳進入密林。他叮囑道:“一、定!”——這是污染源的碎片。
作者感言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