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難抓了!”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
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去……去就去吧。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
果然。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擺爛得這么徹底?“到——了——”
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臥了個大槽……”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還有這種好事?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作者感言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