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林業(yè)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嘟——嘟——”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那是一個質(zhì)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三分鐘。
然而賭博有風(fēng)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guān)每一場直播。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jīng)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zhuǎn)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fēng)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dǎo)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qū)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xiàn)出忌憚的姿態(tài)來。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dǎo)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精神類盜賊, 和魅惑系玩家一樣,這是一類專門針對副本內(nèi)npc生效的天賦技能。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shù)紅方玩家那樣差。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秦非沒再上前。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wěn)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他的SAN值還能恢復(fù)正常嗎?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guān)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
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fā)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guī)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chǔ)信息。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整個村子里?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秦非:“……噗。”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
秦非:“……”蕭霄心驚肉跳。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作者感言
蕭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