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拉了一下。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
“嘟——嘟——”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
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
“什么?!!”
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
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但,實際上。真是狡猾啊。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作者感言
幾秒鐘后,光圈徹底變紅。